第二十三章 成交

　　許巧玲並不知道李睜對她存有考驗的心思，只當是李睜想要聽她唱歌，大大方方地笑道：“當然可以啦，就唱我之前出的單曲《夏雪》……”
　　大晚上，路上行人寥寥無幾，也很安靜，許巧玲不好放開嗓子，稍作醞釀，便是用半聲唱道：“我們曾經的戀情，就好像驕陽的夏天，忽然之間，驕陽躲進了雲朵兒後面，天空飄起雪來……”
　　這是壹首傷心情歌，許巧玲唱完整首，看李睜沒什麽反應，臉上若有所思，她想了想，問道：“之前妳有沒有發布過的作品？”
　　李睜回神搖了搖頭。
　　許巧玲並不意外，定定道：“壹般新人作品，圈內行價是三百至五百，我……可以出兩千。”
　　兩千，這個價格對歌曲本身來是低得可憐，但對於李睜的身份來說，卻是不低了。
　　李睜摸了摸鼻子，歉聲道：“許小姐，《我們的愛》這首歌不太適合妳。”
　　許巧玲壹臉驚訝，這是拒絕了？自己可是出了行價的四五倍。
　　“那我再加五百，或者索性以分成模式，單曲銷量百分之壹。”有些不滿李睜的貪心，卻依舊不甘放棄，眼中透出壹股誌在必奪的狠色。
　　這回輪到李睜詫異了，分成模式，以前世經驗，那是只有圈內知名詞曲人才有的待遇，這個女人能夠替唱片公司做這個主？
　　“不過，如果妳選分成模式的話，只能是我和妳之間的合約，相當於妳把歌曲賣給我個人，然後我再和唱片公司簽另壹份合約。”
　　隨即，許巧玲的補充讓李睜豁然明了，原來是許巧玲從她的歌手分成中讓出百分之壹給他。
　　別看百分之壹，其實真的不少了，壹張專輯若是賣上百萬張，正版的話十塊壹張，那就是壹千萬，百分之壹就是十萬。
　　當然，單曲要賣上百萬張難如登天，售價也要比專輯低許多。
　　但不管怎樣，許巧玲能夠提出分成模式，足見對這首歌的看重，也說明了誠意，可李睜依舊沒法答應。
　　“許小姐，我說這個歌不適合妳並非脫詞，《我們的愛》這首歌需要大氣壹些的嗓音，而妳的聲音太柔，太軟了。”
　　許巧玲臉色變得不太美，李睜看在眼裏，暗嘆了壹口氣，開口唱道：“不要再問妳是否愛我，現在我想要自由天空，遠離開這被捆綁的世界，不再寂寞……喔。”
　　“這句接在第二段副歌最後，那種內心痛苦，又表面強裝堅強的感覺，尤其是爆發的強高音，妳的嗓音沒法表現出來。”
　　作為專業歌手，許巧玲顯然不服氣李睜下的定論，清了清嗓子，就開口唱了壹遍，不唱不知道，壹唱，她自己有了感覺，眉頭皺了下，又重新嘗試，加強了聲音的力度，還是覺得不夠，再嘗試壹遍。
　　第三遍，聲音力度夠了，卻是撐到十足，變得有些刺耳，正有壹個中年婦女走過，驀然看來壹眼，那眼神仿佛看女鬼壹般，別提多詭異了，嘴裏嘀咕了壹句什麽，反正不是好話，腳步迅速加快。
　　許是被中年婦女的壹眼打擊到了，許是對自己的聲線有了更深的認識，三遍過後，許巧玲沒有再繼續，眉頭緊蹙，臉色有些氣餒，看她的樣子，李睜知道她已經心裏有數，也沒再進壹步點評。
　　坦白說，許巧玲的聲音有特色，但從條件來說不算好，尤其是高音以及強音都是短板，這也註定了她沒法駕馭那種只要聽壹遍，就會讓人心靈震顫的歌曲。
　　“妳女朋友的嗓音的確比我更適合這首歌。”許巧玲眉頭松了開來，擠出壹個牽強的笑容，眼中的失落之色卻是難以掩飾。
　　李睜楞了楞，搖頭失笑：“她是我的搭檔，不是我的女朋友，要是沒有我的合聲，她也唱不到那個效果。”
　　許巧玲笑容多了幾分無語，這個大男孩的臉皮夠厚。
　　“雖然有點遺憾，但還是要謝謝妳給我機會，祝妳們決賽拿個好名次，不早了，我先走了。”
　　馬路上遠遠開來壹輛空的出租車，許巧玲揮揮手，正要離去，李睜忽然道：“我這裏還有壹首歌曲，應該挺適合妳。”
　　許巧玲腳步壹頓：“妳還有其他歌曲？不，妳有適合我的歌曲，妳確定？”
　　李睜點頭：“我哼唱壹段，妳聽壹聽。”
　　然後，他將《短發》哼唱了壹遍，這首歌難度不大，高音也是用假聲修飾，但情感細膩，惹人回味。
　　許巧玲柔軟中帶了點點憂傷的嗓音特點，再合適不過了。
　　李睜唱完後發現，許巧玲眼睛壹眨不眨地盯著他，仿佛入迷了，他咳了壹聲，道：“這個歌喜歡嗎？”
　　許巧玲回過神，眼神迅速發亮，像黃鼠狼看到雞壹樣，咽咽口水：“喜歡。”
　　李睜微微壹笑，直白道：“我可以接受分成模式，但需要保底五千塊。”
　　他又解釋道：“也就是，這首歌我賣給妳的唱片公司，合約價五千塊，我不清楚唱片公司會投多少資源宣傳，是以，最低保障必須有。”
　　“此外，妳我再簽壹份合約，我也不管銷售額是多少，只管銷量，10萬張以下我不額外收取，10萬張以上，每壹張我得到壹毛錢，四個星期結算壹次，只需結算兩次，發行八個星期後的銷量再如何增長，也與我無關。”
　　五千塊保底，10萬以上，每張分壹毛，也就是每多銷10萬張，李睜就要分壹萬塊，這個分成比率可是遠遠高過百分之壹，要知道，單曲價格比專輯低許多，而且還有促銷打折等。
　　但，許巧玲只是猶豫了片刻，便是壹咬銀牙，眼中閃過決然之色，重重點頭：“成交。”
　　兩人又走了壹段，坐進壹家茶室，要來紙筆，李睜花了大半個小時，把詞曲默寫下來，包括編曲也壹塊做了。
　　許巧玲當場拿出兩千五百塊作為定金，留了她的拷機號，李睜給她寫了壹張收條，又留了薛冰家的電話，約好明天下午簽正式合同。
　　至此，交易算是成了。